再次听到Mag的消息已经是一年以后了,在微信里她告诉我这一年里她有大约一半的时间在国内,自己一个人四处游荡。仍然有焦虑的情绪,感觉总是飘在空中落不下来,原来感觉到的那个“大海鲜”好像离她越来越近,我于是和她约了时间再做一次催眠。她还告诉我我们上一次催眠时的预言已经实现,她现在已经走在艺术家的路上了。
还是那样一副前卫的模样,头发短短的漂成金发,多了一点慵懒和沉静。我几乎是膛目结舌地听她在讲这一年的经历 — 自己一个人骑摩托车游西藏,在大理挨家挨户送大麻被警察抓住关了几天,坐在缅甸边境的大巴车上为当地不懂中文的流亡海外国人的后代收费代写家信,在四川摆地摊卖自己的画,写了两本网站上的流行书,她的濒死体验…她才只有18岁! 她还告诉我她已经被本地最有名的艺术学院录取了,明年就去上学。自从上一次的催眠以后她和妈妈的关系有明显的改善,现在她们是朋友了,她说:“我感觉只要我不把她当作妈妈看待,而是就当她是一个喜欢玩儿,喜欢吃好吃的,有点小孩子气的女人,我们就可以做朋友。” 她想法的成熟程度完全不像她这个年龄的人。
Mag还谈到在家的时候有一次走在大街上突然就感觉天昏地转晕倒在地上,被路人叫急救车送到医院,醒来后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问到关于“大海鲜”的事,她撩起袖子给我看,在她的上臂是一个很大的刺青,有点像纤长的水母,又能看到在水母的盖子上有三个脸,她说这个就是一直伴随着她的那个东西,她说这个东西有时候会对她很凶。
她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还是上一次外星战争的血腥场面,她在旅途中认识的那些朋友都变成了不同的海洋生物的外形,他们是她过去生死与共的战友,她看到自己战死沙场,身上全是火光,灵魂升起,她说:“我想有个家。”她的话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平缓的吐出来的,和她平时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什么样的家?”
”没有语言,只有爱,没有配偶,所有人都是一个整体。”
“你以前的家就是这样的吗?”
“是的…”
“现在你要去哪里?”
“蓝色的星球。”
“是地球吗?”
“应该是吧。”
“为什么去地球?”
“去找回我的家人,他们都变成碎片在地球上。”
“你对地球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失望。”
“为什么?”
“人不懂得怎样去爱。他们有潜质,但是他们的路走错了,他们这样只能把碎片藏的越来越深。他们没有办法回到象我过去在亚…特…兰…蒂斯的样子……” 最后这个名字她是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吐出来的。
“亚特兰蒂斯是你原来的星球的名字吗?你是从那里来的吗?”
“是的…我在那里没有时间无休无止的过了三…三次生命…”
后来她醒来以后告诉我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亚特兰蒂斯这个名字。我突然有一种感悟,也许传说中消失的海底城市亚特兰蒂斯并不是在地球上,而是很多很多像Mag这样的人带来的对另一个已经消失的星球的记忆。
我换了一个话题让她回到那天走在大街上突然晕倒的时刻,她说:“头好疼哦!这条街的振动频率不对,好几条不同的频率交叉在一起……”
“为什么会这样?”
“地球在做一些改变,有些地方的振动频率会很乱,这条街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造成你头疼的原因吗?”
“这是其中之一,还有就是无助的感觉,觉得自己帮不上忙。”
“这也是造成你的焦虑的原因吗?”
“不止这样,我感觉没有办法把爱传递出去。人很奇怪,我不理解他们。”
“什么让你感觉奇怪?“
“他们不理解我,他们觉得我也很奇怪。人的爱对我来说就像是...小恩小惠。他们没有那种可以带来改变的大爱。“她继续在讲:“我感觉人太贪婪,太多的欲望,人与人都是分离的,他们不理解我们其实都是同一的。”
“如果这样下去结果会怎样?”
“分裂……就像我过去的地方。”
“有没有什么办法传递这种大爱呢?”
“人已经走得太过了,太多的规章制度,给大爱设了死限。”
”你是说规章制度是大爱的障碍吗?“
”是,很多人不敢去爱。“
”这也是你焦虑的原因吗?“
”是的,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我改变不了什么。” 我无语, 于是换了一个角度:“相信你有一部分还是和你的精神母体相联接的,感受她的能量,用精神和意识感受那个母体,听她怎么说?”
“她说做我能做的就好了。”
“非常好。我们每个人能做的事有限,你只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对吗?焦虑并不能帮你走得更远。”
“对的。”
我继续问:“我想问一问精神母体,为什么Mag总感觉轻飘飘的浮在空中,这样对她好吗?”
“这样不好,因为太不平衡了,她已经不是在那个海底的世界了,在海底她可以飘,在这里她不应该的。”
“怎么样才能不飘?”
“接受自己,接受自己的身体,接受自己作为人类的欲望和诉求,你不要太恋旧,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我继续进入到下一个话题,“现在我想和Mag那个有三只脸长得像水母一样的朋友做一个交流,请问他在吗?”
“他在,闭着眼睛。”
“请问他叫什么?”
“乌…兹…,抱歉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他?”
“他的名字的意思是‘线’,针线的线。” 很奇怪的名字。
“为什么叫做线呢?有什么意义吗?”
“他在海底的时候做我们的…shadow work, 他是把我们和我们的影子连接起来的人。” Mag后来告诉我,她完全不懂什么叫shadow work,完全没有听说过。
“我想问一下这个线,他为什么要和Mag在一起?是保护她?是朋友或者陪伴?还是别的什么?”
“Mag需要他,所以他就来了。他是在提醒她,记住原来在海底的那一生,记住自己的使命,他在改变她的感受和思考方式,她变得太像人类了,线看不下去了…”
我忍不住笑了,“我不知道这样对Mag是否有好处,Mag希望能接受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更好的扎根在地球上,但是线又在提醒她不要太像人类…”
她想了一会儿说,“应该记住她是从海底来的,在海底死的,然后带着这些demage去为人类制造力量。”
“这些记忆可以变为力量来帮助人类是吗?”
“这是我们的礼物,也是线的意思。”
“那么线在这里是在提醒她过去的经历和曾经受到的创伤的,对吗?”
“对, Mag太软弱了,有时还会偷懒,要记住当战士时候的态度,尽管现在是在和平当中,但在这里只是在避难,而且这里的和平也有流血。”
“那么线是在保护Mag是吗?那为什么他有时候会很凶呢?”
“这要看人类的Mag怎么想了,线只是用他一直以来的方法做他一直以来做的差不多的事情。可能人类的脑子没有办法理解。”
“ 明白了,线是希望能够帮忙的,那么就要看Mag怎么想了。”
“她决定把身体给线。” 想到她在自己胳膊上的刺青,我知道她的主意已定。
我继续进行下去,“我想问一问精神母体,Mag经常会有焦虑感,甚至严重到呕吐的程度,她应该怎么做呢?”
“让自己的感觉闭嘴!”她很干脆地说。
“呃,好像我们不应该忽略自己的感觉对吗?”
“太敏感的人不适合在地球上生活,”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讲,好像在念一本生涩难懂的书,“她的感觉是水座的感觉,不是土座的感觉,水太多了会让她在这个星球上吃不好睡不好。”
“也就是不能很好的适应这里是吗?”
“对。”
“那么她应该怎么办呢?”
“敞开心去爱所有的人,注重平衡,水和土的平衡,水多了会焦虑,土多了会感觉很沉,会抑郁,这个平衡很难掌握。”
“怎么才能找到这种平衡呢?”
“去边缘的地方。”
“为什么要去边缘的地方?”
“那里属于她。”
“什么样的地方是边缘的地方?你是说水和土交接的地方吗?”
“或者两个国家交接的地方,偏僻小镇这样的地方。
“这是她未来应该去的地方是吗?”
“是,但不在这个国家。”
“在哪里呢?”
“泰国,东南亚。”
“为什么?”
“振频最先发生很大的转变,那里有东西需要她去看。”
“什么样的转变呢?”
“振频最先发生巨大的、集体的、而且不在物理范围内的转变。”
我有些木讷,我一向对东南亚情有独钟,现在突然感觉这好像来自于一种召唤。
“那么就是说她应该去东南亚国家是吗?”
“是,但是要先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就好像要先拿起武器才能战斗,这里的战斗不流血,也没有暴力,是和频率、和升维、和爱相关的战争……”
“那么就是说她在这边的时间是学习,是拿起武器的过程,是吗?”
“还有组合一个梦,一个在人类的潜意识里不知道的梦,所有的人都会梦到,但是第二天都会忘掉。”
“这个梦会怎么样?”
“改变。”
“改变什么?”
“所有事情…改变记忆。”
“为什么要改变记忆呢?”
“原谅不好的,接受好的,想起更古远的东西,和这个星球重新连接。”
她继续说:“原谅仇恨、焦虑、烦躁,接受同情、爱、平衡的生活。不要再欺负地球了。东南亚就没有那么欺负地球。”
“那么是不是通过梦就可以改变人类的记忆、想法和态度?”
“这就是线的工作,线在海底时候就是这样做的。”
现在我明白shadow work是什么意思了。
“那就是说线是在帮助你,你也在帮助他完成他的工作是吗?”
“对。”
“我想这样的工作应该不止是你和线两个人的工作吧?”
“很多人都有线,我们都在做这样的工作。”
“线是在提醒我们对地球更友善,可能有一天在很多人的共同努力之下,我们能够重新拯救这个星球,让地球成为我们真正的家园。”
“那一天我就又该走了。”
“为什么呢?”
“该做的事做完了。”
“你要去哪里?”
“回到星辰里,舍弃自己的形态,把自己全部献给母体…我已经不害怕去再次和爱成为一体了…”
周围的空气瞬间一片寂静,就像她的表情,好像有什么在流动的东西突然定格,好像时间已经不存在了,只有她的声音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2022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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